★中共紀委酷刑舉例



★中共紀委酷刑舉例


我有肺气肿、慢性堵塞性肺病等病,当时我刚从厦门第一医院出院回家,在家养病。被抓的时候我身体很差,还需要每天吸氧,说话都很费劲。现在还是这样。826日是周日,上午的时候,现任漳浦县住房保障与房地产管理局局长蔡传勇打电话给我,说漳浦县“纪委”(中国共产党漳浦县纪律检查委员会)需要一份文件,要我到单位办公室去拿,我说我现在没办法去,因为我走不了,也不能骑车,蔡传勇说可以开车来接我,没多久他就开车来接我到了单位。漳浦县纪委大约四五人,我只认识一个姓程的(纪委的常委),其他都不认识,他们在等我。
我以为是要什么文件。我们见面后在办公室泡茶喝。我说我的办工桌在四楼,要什么文件我去取,纪委的人说:“不要了,到我们办公室就可以了。”然后就强迫我下楼上车,把我带到漳浦县党风廉政教育中心(地址是漳浦县职业中专隔壁),把我送到101房间。
到了纪委,他们把我押到101房间,纪委的人(包括姓程的常委)强迫我拿出身上的东西,连腰带都抽走了。程常委说:“今天组织上决定,让你来这里交代问题。”然后告诉我几条纪律,不能乱说话,不能乱动,上厕所也要汇报,虽然厕所就在房间内,上厕所也要经过允许。
我问他们为什么抓我,他们还是不说,只是让我自己交代,我也不知道要交代什么。我告诉他们,我刚从医院出来,身体非常差,心跳每分钟只有四十几下,喉咙也有病。纪委人员没有做任何答复。有两个人看着我,后来我慢慢知道他们两个人一组,一个是纪委的,一个是检察院的,这两个人一直让我交代问题。我说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问题,那么让我交代什么问题?他们说让我自己想,但我实在想不出。
一直到傍晚,他们慢慢提示我,提到何松辉开发阳光龙泉小区的事情,“肯定和你有配合,你肯定收了钱了。何松辉在阳光龙泉小区超规建设,多赚了好多钱,起码有几百万、上千万,何松辉肯定会拿出个一两百万分给有关的人”,不断地提示、暗示我收了何松辉的钱。我听明白了,我直接告诉他们我从来没收过何松辉的钱,何松辉也没有给我送过钱。
看守我的人分了四个小组,每个小组两个人,轮流审问我。这些人我除了认识王惠明其他的都不认识,后来知道还有陈赞友、陈剑锋、林锦辉,其他的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。
我身体有病不能坚持,看守我的人叫了县医院的医生到纪委拘禁我的101房间为我检查,发现我真有肺病,他们同意我家人为我送一台呼吸机。到了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,我家人送来我在家养病的呼吸机。我有肺病,要使用呼吸机,但是要使用呼吸机必须经过看守我的人同意。我在里面没有一点尊严,呼吸机关系我的健康和生命,但这都需要他们同意。
……审讯我的房间只有一张给我坐的塑料凳子,没有靠背,房间里没有床,我实在太累了想靠墙休息一下,看守不同意,不让靠墙。我累了想坐在地下,他们不同意。开始的时候让我坐凳子,后来看我不交代,他们不让我坐了,一直让我站着。
26日晚上我就是这样被强迫站着到天亮…………(落泪)我没有办法……
27日仍然这样审讯,让我交代,不让坐,不让靠墙,强迫我站着,更不让我睡觉。我身体有问题需要使用呼吸机,他们不让我用了。两三天我的腿都肿了。
后来审问我的人说:“你就这么傻,人家许建阳早就交代了,早就回家了,你还这样顶着。”他们还告诉我:“现在贪官多的是,是正常现象,抓了你是你运气不好,你倒霉,谁让你没有靠山?没有靠山,没有背景,你就像个地瓜一样露在地面上了,随时都可以把你摘下来。让你挂多久就多久,想什么时候摘就什么时候摘。”
他们给我说过在纪委办案子没有时间,可以不加限制地关押我、审讯我。反正这几天我一直没有得到一分钟的休息。
他是说把我送到省检察院或者市检察院,那里会更厉害地折磨我。27日和28日,我仍然没有得到休息,也不能使用呼吸机,我的小腿都站的肿了。我当时又累又困,病痛难忍,真是生不如死……(落泪)……
29日上午我已经33夜没有睡觉没有休息了,我实在忍受不住了,我想先胡乱交代、胡乱瞎编一些事情,交代了一些可以让我睡觉、让我出去治病,又想我胡乱交代的都是假的,组织上肯定会查明,还我一个清白。于是我胡乱交代,我说我收了何松辉5千块钱。看守的人让我写下来,又叫来王惠明看。
王惠明看了后大声训斥我“这样交代不行,你这是投石问路,数额太小,你重新交代。”我没有办法,就把数额加到2万、3万,看守的人出去请示,过了一会回来说:“数额不够,还是不行,你还要继续交代。”我没有办法,于是数额就一再往上加,加到5万还是不行,又加到78万,还是不行,又加到10万。
我一分钱都没受过,这是没有的事情。我实在没办法,这样被折磨、审讯、不让睡、不让坐的几天几夜,我几乎要死了。编造受贿的谎言和继续整我早晚都是死,我只能选择晚一点死……没办法。
加到10万,看守的人又去请示,王惠明又来了,对我说“你现在态度好一点了,但是还有差距,数额还是不够,还不行。”我想既然我已经编到10万了,还不行,那我就加到15万吧。我当时真有生不如死的感觉。
当时他们不断提示我时间,拿着何松辉公司开发房产的一些材料提示我,让我自己写,写了大概有三张纸以上。我当时带着呼吸机,很痛苦。当时是29日晚上快12点了,陈赞友说明天继续做,今晚暂停。当天晚上看守我的人给了我一张褥子铺在地下,和一张薄被子,让我睡了大概有两三个小时,天没亮就把我叫起来,并让我把被褥卷起来放到房间的角落,不让我坐。从26日到30日凌晨,我已经44夜没有休息了。
我没办法,只能按照他们的提示编,不然我活不到现在……
到了830日,他们又来审问我,我说“昨天晚上我交代的都是编的,我实在是没有收过钱。”陈赞友拿了一堆材料,对我说:“你不交代不做笔录,我们起码要补5倍这么多的材料来证明你有罪,我们要拿更长的时间来证明你有事,你自己掂量一下,时间更长,你受了受不了?”
我实在没有办法,这个假的笔录做也是死,不做就要当场被折磨死,我很害怕,身体受不了,然后我就继续编口供。陈赞友和林锦辉用电脑开始记录,关于编造受贿的事情,时间完全是他们不断提示,拿表格直接给我看,初始登记是什么时候,预售许可证是在什么时候,“你受贿肯定要和这个时间相对应”让我编受贿的事情。后来他们打印好了,让我签字。我实在是没有办法,就签字了。整了我这么多天生不如死,我实在是害怕了,就签字了。
自此我从26日我被拘禁,到30日,他们的审讯才告一段落,但是仍然不让我休息,在做完笔录又手写自我交代后,仅仅是允许我坐在凳子上。30日晚上过了12点后才让我睡觉,又是睡了短短三四个小时,天不亮他们又把我弄醒,收走被褥。自始至终,一直有两人一班的看守着我。我被迫站着,但是还打瞌睡,他们就过来踢我一脚,不让我打瞌睡。还有一次恐吓我,对我说:“洪和维,你要是不老实,我把监控关掉,我揍你,一气揍你个半死!”我被审讯的全部过程都有监控录像。
——2014414日《洪和维会见笔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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