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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思杜:對我父親胡適的批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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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胡思杜: 對我父親胡適的批判   作者:胡思杜 在舊社會中 , 我看我的父親是個“清高的”、“純潔的”好人。解放後 , 有批評他的地方 , 自己就有反感:周總理到北大講話說:“胡適之根本不認識什麼是帝國主義” , 心中反感已極。以為以我父親的淵博,竟不知什麼是帝國主義,寧非侮辱。在華大時 , 仍以為父親“作惡無多”。學社會發 展史以後 , 想法稍有轉變。經過學代選舉前兩次檢討會 , 使我瞭解在這問題上自己仍是站在反動的臭蟲立場。結合社會發展史、國家與革命、中國革命簡史的學習 , 鄧拓、何干之等同志的著作 , 自己鬥爭的結果 , 試行分析一下我父親在歷史上作用。   我的父親出身沒落的官僚士紳之家,在一九 0 四年到一九一 0 年時 , 他還是一個學生,一九一 0 年去美國 ( 年二十歲 ) ,美國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,使一個從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來的人迅速的被征服,他的長期的教育環境使他的立場逐漸轉移到資產階級。在國外所寫的文章如“文學改良芻議”等,當時在中國名噪一時,是因為他在反封建 ( 為資本主義開闢道路 ) 的一點上,和當時人民的要求相符合;在反對死文學、舊禮教和守法觀念上,他起了 - 定的進步作用。   一九一七年回國時,正是袁、段竊國的時期,他眼望著橫暴的政權,不知是否容許自己“置喙” , 於是抱了“二十年不談政治”的決心,在思想文藝中,整理國故中逃避政治,“五四”時代,自己不能再逃避政治了,他發表了“問題與主義”,用庸俗的點滴改良主義對抗中國新興的社會學說 , 以為只有在不“根本解決”的基礎上,中國社會才有進步,說明一個中國無比軟弱的資產階級知識分子,面對著驚天動地的“五四”、“六三”運動的必然看法,他所反對的“根本解決”,也就是打碎軍閥官僚地主買辦國家機器的革命,也就是震撼他本階級利益的革命。   一九一九年以後,日益走入歧途,提倡易蔔生主義,以充實他的“問題論”;介紹實驗主義來抗唯物主義。自己彷徨於統治者之間,期望著在段祺瑞政府的基礎上進行“改良主義”,他參加了“善後會議”。在革命低潮中,他以教育為第一性,政治經濟是第二性,幻想在蔣政權下辦好一個學校——中國公學。以為在教育辦好了時,造就了人材,社會就好了 ( 一九二七三 0) ,但在南京反動政府的威脅下 , 他的迷夢被擊破,被迫離開中公。無比軟弱的資產階級知識分

張維迎:語言腐敗導致人們理性思考問題的能力大大退化(轉)

  張維迎:語言腐敗導致人們理性思考問題的能力大大退化(轉)   “改革”這詞本身已經腐敗了   腐敗這個詞我們都已經非常熟悉,但我們更經常談的是官員腐敗、政治腐敗。我認為有一類腐敗,它可能比其他的腐敗更普遍、更嚴重。這就是我說的語言腐敗。語言腐敗是什麼含義?簡單說就是人們出於政治的或者意識形態的目的,形成一些語言詞匯,附加一些不同的含義,甚至是完全相反的含義,然後就可以忽悠聽眾,達到某一種目的。  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,好比我們現在知道的“打黑”。黑是什麼意思?黑的一般定義就是有組織的犯罪,那麼打黑當然我們都會擁護,沒人說反對打黑。但是,語言腐敗就意味著拿這個詞過來之後,賦予了它完全不一樣的含義。最後我們發現打黑就可能變成一個消滅異己的力量,自己不喜歡的人,就可以打擊他。   語言腐敗不是個新現象,從古到今就有。看我們歷史上講的話,看過去的儒家,其實儒家這個概念在傳統社會有一定的腐敗性。腐敗在哪?就是在儒家的概念裡塞進了好多法家的東西,王道裡塞進去好多霸道。   有一個很有意思的例子,就是在漢朝的時候,漢宣帝劉詢,他是比較殘忍的一個皇帝。他兒子看不慣,給他建議說,陛下持刑太深,應該用儒生,也就是用儒家的稍微比較人性化的一些手段。漢宣帝怎麼回答的?漢宣帝說,漢家自有制度,本以霸王道雜之,奈何純任德教。就是說我們漢家統治天下,實際上我們用的是霸王道雜之,什麼有用就用什麼,很實用主義。   當然,語言腐敗在過去我覺得可能沒有這麼嚴重。到了 20 世紀之後,變得嚴重起來了,為什麼? 20 世紀世界上出現了最為集權的一些國家。這些最為集權的國家,它怎麼去運行?它就必須借助於語言腐敗的手段。好比希特勒,我們知道希特勒的納粹,納粹的意思是什麼?叫國家社會主義。因為社會主義在人們心目中是一個很好的詞,希特勒也借過來,變成一個國家社會主義。但我們都知道希特勒真正幹的是什麼。另一個我們知道,在蘇聯,在斯大林的這種集權體制下,語言腐敗也是非常嚴重。   語言腐敗這個詞不是我提出來的,是 1946 年英國作家喬治 - 奧威爾提出來的。他寫過一本非常有名的書,這本書就叫《 1984 》。在這本書裡有好多語言腐敗的經典例子。好比說這個社會政府專門負責造假新聞,這個部門叫什麼部?叫真理部。專門負責秘密警察,負責逮捕人,迫害異己人士的部門叫什

◆胡適之子胡思杜: 隔壁鄰居胡三爺(轉)

  ◆胡適之子胡思杜 : 隔壁鄰居胡三爺 作者:沈虎雛 私人史主人公胡思杜 現代著名學者胡適之子。曾留學美國,一九四九年入華北人民革命大學學習,畢業後分配在唐山鐵道學院馬列教研室任教,一九五三年任馬列資料室主任。一九五七年九月二十一日“整風反右”鬥爭中不堪屈辱,自殺身亡,被錯劃為右派。一九八O年平反。 在中老胡同三十二號大院裡,我家住西北角,北平解放那年,爸爸陷入精神迷亂,三月,曾一度輕生,幸而遇救,他沒成功。突如其來的舉動,震驚了左鄰右舍和大院眾多街坊。他們中間有些人,日後也尋求解脫,卻成功了。那場災變讓沈從文成了對新時代疑懼的不祥名字,來客漸少,大院西北角變得格外清靜。 開春了,大地解凍,雖然家有病人,我和龍朱哥兒倆仍像往年一樣,刨松小院泥土,撿出碎磚爛瓦,盤算今年種點什麼。 鎬頭常鬆動,小二看在眼裡,拿來傢伙打進一個楔子。我歡喜小二,他很和善,手底下麻利,什麼活都會幹,也肯教我。我家石媽,陳友松伯伯家李媽都歡喜他,碰到玩不轉的重活有求,小二從不惜力。 小二是胡三爺的中年男保姆。解放軍圍城時候,南京政府把北京大學出身的陳雪屏派來,搶運學者教授。爸爸也在名單上,但他和大多數被搶運對象都選擇了留下。在北大五十周年校慶前夕,胡適校長倉促登上去南京的飛機。他小兒子思杜沒走,帶著在胡家多年做雜工的小二,帶著一隻長毛波斯貓,搬來中老胡同,成了我家的隔壁鄰居。 那只波斯貓保養得很好,乾淨碩大,烏黑長毛四射,矜持自重,從不亂叫。它趴在門口曬太陽時,用兩隻美麗大眼睛望著你,望著這陌生院落,怎麼逗引都不肯挪窩。 新鄰居家悄無聲息,沒什麼來客。胡三爺難得露面,從不在我們兩家共有的小院裡溜達或停留,只偶爾站在門口活動胳膊腿,遠遠地看我們兄弟修自行車、侍弄小菜園。聽石媽說,胡三爺是對面江澤涵伯伯什麼親戚,也看不出他跟江家經常往來。 新鄰居和爸爸媽媽好像素不相識,其實他們之間的緣分可追溯到一九三O年,媽媽暑假去胡適家的情形,保留在她日記裡: “我走到極司非而路的一個僻靜小巷中,胡家的矮門虛掩著……我看見羅爾綱在院上教著一個男孩念書,他見我來,站起來同我點頭”。 羅爾綱從中國公學畢業後,到胡適身邊工作,卻是由爸爸牽的線。一九三O年五月初他致信胡適: “羅爾綱同學,同我說想做點事,把一點希望同我說過了,特意寫給先生……” 一九三二年初